第1章 陕北旧事(第2页)
上辈子无病无灾活到六十九的林德贵家庭美满,三代同堂也算是小康之家了。没想到他不过是起身做了顿饭,结果闹了脑溢血没受啥大罪就穿越了过来。
重活了一趟,林德贵心里没多大抵触。
跟李玉珠处的亲近也是源于上辈子就处的不错,早年丧父,中年丧夫的李玉珠是正儿八经的苦命人。
那时候林德贵创业未半,遇到困境。
周遭冷言冷语不少,可谁也没料到就是李玉珠抱着一包攒了不知道多久才攒够的一千块的毛票让林德贵东山再起。
这情,林德贵得领,也得还。
“就你娃嘴甜。”
‘啪’,李玉珠伸手拍了林德贵一下后脑,脸上却不生气,开口道:“城里回来的就是城里回来的,比那群夯货会说话多了。”
“行了,这活儿也忙得差不多了,那姐就先回了,赶明儿再给你送浆水。”
李玉珠笑呵呵的拎起罐子就往外走,林德贵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忙喊了一句:“玉珠姐,记着我的话,咱叔要是真有啥头疼脑热可千万别图省钱。”
“知道啦,就你想得多。”
李玉珠没放在心上,林德贵有心想要多劝两句,可惜对方的脚程很快眨眼就剩了一个小点儿。
林德贵摇摇头,琢磨着哪天得登门一趟,起码得让他们家重视起来才行。
摇摇头,林德贵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工。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除了一个老式的破军用水壶林德贵没啥东西可拿。
这时候林德贵记得挺清楚的。
他刚回乡不久,单位分配还没下来,等待分配的时候只能在生产队里临时上工,干的就是个收麦秆的轻省活儿没啥大不了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工分给的太少。
一天十二个小时,算十个工分,也是当下普遍壮劳力的最高标准了。
可问题是当下的大环境影响生产队一公分等于八分钱,林德贵记得挺清楚的,好像八十年代初期工分才从八分涨到了一毛三。
一天满打满算的干下来哪怕活儿不累也忙的半死还挣不下一块钱。
这就比较悲催了。
林德贵跟生产队的会计登了记这就算是齐活儿了,一路上有不少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和他打招呼,作为生产队的名人儿从城里读书回来的林德贵还是比较声名远播的。
大概半个小时,林德贵走到了村尾。
只是抬眼瞧见自家的窑洞门口蹲着一个半大孩子正在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打猪子儿,分明身上的红包都被蚊子咬满了也不进屋。
“林浩你蹲这儿干啥?”
林德贵问了一嘴。